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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平一中学子当年野营拉练记
参加重走红军路的师生在沙州坝中央大礼堂前留影
■王俊
今年是母校武平一中百年华诞。想起母校的许多往事,感慨万千。特别是1970年12月组织的重走红军路活动,记忆犹新,历历在目,终生难忘。
我们的行军路线(以夜宿地为节点)为:武平红卫广场——东留苏湖——会昌筠门岭——会昌右水——会昌县城——瑞金县城——长汀县城——长汀河田——连城新泉——上杭苎园——上杭古田——连城庙前——矶头电站工地——上杭才溪——旧县石圳潭——上杭县城——武平岩前上墩——武平宁洋煤矿——武平县城,整整一个月。
1970年12月14日早,冬日暖阳,武平一中高一(1)班和初二(1)班师生组成的武平一中野营训练战斗营第一连,集结于县城红卫广场。队伍里两个班的同学,年龄相差较大,小的仅13岁,大的已19岁。校工宣队队长林永发、高一(1)班班主任王珠荣、钟元荣老师,初二(1)班班主任肖惠元老师带领同学们,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9时整,随着一声集合哨响,全连师生整装列队站在毛主席挥手的汉白玉巨型雕像前举行宣誓仪式。随后一声“出发”号令,全连师生迈开步伐,高唱解放军军歌向云梯山(石径岭)进发。
野营队伍步行一个小时后,来到城西海拔近千米的云梯山(石径岭)下。随着连长一声“冲啊!......”同学们一鼓作气冲向700多级如同天梯一般的石阶!随后这些登顶的男同学返回接应后来者,帮助弱小同学背背包、扛行李,直至全部同学登上山顶。
在岭顶,肖惠元老师讲述了当年石径岭上朱德率队勇战白匪的故事。1927年,朱德率领南昌起义军南下失利后,果断地执行“穿山西进、直奔湘南”的战略决策,率余部1000余人离开粤东,转战闽西。10月中旬,他们击退敌人钱大钧部两个团的进攻,又消灭了钟绍奎部一个营之后,穿越崇山峻岭,来到武平县城之西的石径岭。石径岭地势险要,山前一片悬崖峭壁,只有一个隘口可以通过,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山顶何四妹子股匪占领了制高点,据险阻击,朱德见正面强攻的部队受阻,便率领警卫战士绕到侧面山崖顺藤攀上山顶,从侧面向敌人发起进攻。经过激战,匪首何四妹子被击毙,余匪纷纷逃窜。起义军夺取石径岭隘口,乘胜追击西逃之敌,摆脱了国民党的追兵,保存了革命力量。
午时全连翻过石径岭在东留公社食堂用餐。晚住苏湖村。夜半时分,王珠荣老师查房走到二楼走廊,发现对面山麓丛林中闪烁着手电筒亮光,他马上叫起肖惠元老师和连长张俊拥同学一起观察,疑似美蒋空降特务。于是叫来苏湖村支部书记和民兵营长一同分析“敌情”,并制定了由民兵营长组织20位全副武装的基干民兵与野营一连20位男同学,兵分两路围擒“特务”的行动方案,支部书记张锦联和民兵营长王福先分别带领一队,南北合围,向大山深处电光点搜山前进。
临近电光处,“缴枪不杀!”一位民兵飞身跃起拦腰抱住手持电光的“特务”嫌疑人,两名民兵迅速上前扭住嫌疑人的双手。待民兵营长赶上前一看,原来是东留公社的何文书,深夜来此抓山鸡。“哈哈,何文书是你啊,我们还以为是美蒋空投特务呐!还好,没开枪......”此时张支书赶到调侃道,“误会解除”,同学们返回了村部。
12月15日,全连步行至东留公社背寨大队,午饭后即向闽赣交界的会昌筠门岭进发。
12月16日上午,我们来到会昌县周田公社,参观了这年国庆刚命名的“江西九二盐矿”。1970年9月2日,正在江西庐山主持召开九届二中全会的毛主席接到江西省关于在周田找到大盐矿的报告后,十分高兴,欣然提笔在报告上批示“江西找到了大盐矿,储量19亿吨,可能还不止此数,印发全会各同志。这是件大好事,应该宣扬”。
为纪念毛主席“九二批示”,江西省于10月1日在周田召开命名大会,将盐矿正式命名为“江西九二盐矿”。为表彰909地质队找到大盐矿的突出贡献,《红旗》杂志发表文章《一支社会主义建设的开路先锋——江西909地质队》,全国掀起学习909地质队的高潮。同学们一边听介绍,一边看着眼前雪白晶亮的矿盐,心里很是新奇和激动。
野营拉练的第三个晚上住在会昌右水供销社旁一座简陋的楼房。
12月17日,我们到达会昌县城,住宿文武坝,参观了红色历史遗址和伟人旧居,瞻仰红军烈士纪念碑。翌日清晨,全连师生举旗列队来到会昌山脚下,进行登山比赛。
随着一声哨响,肖惠元老师紧握军旗,率领全连师生抢先冲顶。眺望远方,师生们共同吟诵起毛主席的《清平乐•会昌》词:“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会昌城外高峰,巅连直接东溟。战士指看南粤,更加郁郁葱葱。”
下山后,全连师生参观了会昌县革命历史陈列馆。
19日清晨,我们赶往瑞金,途经武阳桥。1934年10月8日红九军团正是在这里渡河过桥开始长征,故誉为“红军长征第一桥”。
傍晚全连赶到瑞金,入住八一小学。
20日早,全连师生前往叶坪参观中央苏维埃临时政府旧址、红军广场、红军检阅台、红军烈士纪念亭、子弹头形的红军烈士纪念塔,还参观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旧居,寻觅伟人足迹,切身领悟可歌可泣的革命历史。
下午,全连师生前往沙州坝参观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大礼堂,留下了全连师生唯一的一张大合照。还参观了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苏区中央局、苏维埃临时政府各部委办、列宁小学旧址等。这里有一口红井,井旁立着一块石碑,刻有苏区人民感谢毛主席而题写的“吃水不忘挖井人,时刻想念毛主席”十四个红色大字。
21日上午,全连师生集中端坐在八一小学的礼堂,身着军服、胸前挂着功勋奖章的老红军,给我们讲述了他长征时三过雪山草地的故事。
12月23日,我们从瑞金到长汀,赶了120多里路,是野营拉练日行距离最长的一次。凌晨3点,宿营地吹响了集结出发的哨声,全连师生从睡梦中惊起,迅速打好背包。这是首次夜行军,途中发生了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趣事。
在长汀,我们参观了当年的福建省苏维埃政府旧址——汀州试院;中央苏区第一所红色医院旧址——福音医院;福建省委旧址——基督教堂;红四军司令部、政治部旧址——辛耕别墅;福建省职工联合会旧址——张家祠;长汀县革命委员会旧址——云骧阁。
12月24日我们离开长汀县城进驻河田,翌日便向连城新泉进发。12月26日,全连从新泉步行20公里,夜宿古田苎园。第三天又步行10公里,住五龙村,参加28日举行的纪念古田会议(1929-1970)41周年大会。同时还参观了古田会议旧址和纪念馆。
12月30日,我们前往苏家坡,参观中共闽西特委机关驻地“树槐堂”及“主席洞”。毛泽东苏家坡协助中共闽西特委在这里举办了闽、粤、赣三省红色区域干部训练班,经常给参训的学员讲课,培养了一批既能带兵打仗,又能做群众工作的干部骨干。
1971年元旦期间,我们在矶头(上杭)水电站建设工地休整三天,参观电站建设,听老工人的诉苦会,参加工地劳动。后抵达才溪、旧县石圳村参观,1月8日,来到上杭城,参观临江楼。
1月11日,我们从岩前上墩来到武平重点国企——宁洋煤矿并整队下井参观。1月13日,全连顺利回到武平县城,无一人掉队,顺利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野营拉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