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晤 女人如茶
■ 詹鄞森
女人又出书了,收到她的《时光轻盈照影来》,打开一重重包装时,竟然还有一盒茶,是水仙茶。于是,就想到“品水仙茶香,读知性女人”的句子。
在文友圈中,常常能够读到女人的诗文,多是散文,有诗的意境,文字的味道。她的许多散文诗,精短,隽永,如高山流水,值得慢慢品味。
见字如晤,女人如茶。就是这种感觉。
读她的文字,就是在旧时光里照见她的影子。爱读书的女人大抵不会太差,会写作的女子,更有了《诗经》里走出的样子。她用文字,倾吐她的心声,表达她的感悟,多愁善感,细腻婉约。在她的“素履之往”辑中,她说,以朴素坦白之态度行事,此自无咎。她说,提笔不为风雅,半世人生,没有喧哗亦没有仓促。些许的喜悦、艰辛、执着、善念、温暖,它们相互支撑,填充我的心。
读她的文字,就是不动声色地用文字再次靠近她,贴近每一个已经消失的现场,一点点靠近,读懂她等待幸福的忧伤,读懂她生命中的暗香,读懂她的昔时情怀,读懂她窗锁着的旧事。她与文字相逢,她问:一张纸,半首诗,要记录谁的隔世桃花,要倾诉谁的一场宿醉?她用一朵花开的时间,消遣在她的纸上。她说,山里的日子清淡而单纯,在秋风秋雨的时节,自然地生出这一地的思绪,不知它能飞去哪个地方,又停留在何处。她问:那么,远方又多远呢?
她像一个古典的女子,执着琴,琴是有灵魂的琴,一双纤纤之手,轻轻一点,一扇门便被优雅地推开。用文字推开一扇扇门,是多少文人雅士的心中之梦。
女人如茶。之所以不说女人如花,是这词被用滥了。她是漳平山里人,好像也卖水仙茶。水仙茶正好,颜色是清淡的,茶味是柔和的,茶香的袅袅的,水仙茶就是散文。
如果茶色很浓,如普洱茶,如黑茶,如红茶,那就是小说,有点强暴的意味。
她说,或是内敛、典雅、韵味十足的水仙,便于彼时把这山水间的纯朴连同那天与地,一同泡于茶盏,任其翻滚,一个人或几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一首舒缓的音乐,如茶水一样漫过心际。当然,这时,最适合读这样的散文,或者,几个人,只谈文学,只谈文字,只谈风花雪月。一切的鸡毛蒜皮,柴米油盐,都抛之身外。她在“苍山素野”辑中说,这是文人骨子里的清愁,它一展其韵,便是惊艳。
在这辑中,大抵是小文人们的采风活动,这里面的场景,大抵是熟悉的、亲切的。无论山水、古堡、古厝,总与天光云影共徘徊,总是未成曲调先有情,才创作了她的一篇篇美文。
在她的“惜君如常”辑中,她忆奶奶、爷爷、祖父、父亲,都是照日头,纳鞋底这样的细碎小事,是父亲的柳树与背影,是爷爷的茶,是阳光的味道。当然,也有告别与运行。她把思念串成雨帘,她寄语秋风相送,她说,幸亏还有文字,萌生诗意,触景生情。
女人如花,她向往的生活,是阡陌花已开,披一袭花香,采一束的陌上花,缓缓归矣。她咏吟栀子花、康乃馨、金银花、薰衣草、芙蓉、雏菊,咏吟永福樱花、妖冶的桃花、灼灼的梨花、垂落的鸢尾花......她发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生活如此美好。她说,余生,不问花开几遍,只许身心安宁。此时,落花香满旧琴台,待归端有几枝存?
“天籁残梦”一辑,是散文,也可以当作小说来读。她的感悟是,都道岁月无常,时光难守,却不知缘起缘灭,尽是人生了。这感悟,有点悲观,但这也是她的个人感受。
历芬,她原名刘丽芬,可能觉得俗气,不如经历、阅历,阅尽人间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