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山,颗颗红豆寄乡愁


□ 赖守铭 文/图

我珍藏着一串手链,由十几粒红豆杉籽串起,是高陂镇许佳村的高中同学沈圣金送的,虽隔30多年,依然晶莹圆润。每次看到它,都会想起那个憨厚质朴的同学。

高陂镇许佳村,因为深处玳瑁山脉,又称为许佳山。

高中时,沈圣金说许佳山有一个仙女潭。当地传说,玉皇大帝的三公主,是所有女儿当中长得最漂亮也是最善良的,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天宫,后来因为天上有一条恶龙跑到许佳水潭去残害百姓,三公主就主动请求到人间去捉拿孽龙,奋力击杀孽龙时在水潭中留下深深的脚印。之后遇到了当地的书生许先。许先对三公主一见倾心,三公主也对许先动了凡心,不久两人喜结良缘并生下一子。事情很快传到了天庭,玉皇大帝勃然大怒,派天兵天将到许佳山捉拿三公主问罪。三公主竭力反抗,看到许先父子被天兵天将处死在水潭,三公主既愤懑又痛苦,双眼流下带血的眼泪,血泪洒落的地方生长出一片红豆杉,每年结出红晶晶的果实,后来,当地人把这种果实叫相思豆。玉帝感于三公主与许先的真挚爱情,把许先封为当地土地公王,飨食在去虎岗、坎市、高陂的三岔路口。

毕业后,我与沈圣金虽然偶有见面,但对于他的家乡却因为山高路陡或俗事缠身而没有成行,对有美丽传说和生长相思红豆的那一方山水始终十分向往。

高陂许佳与虎岗、坎市、堂堡毗邻。从虎岗坑源过去,上到山顶,再到山脚,就到了许佳上山自然村。历史记载中,1929年8月,毛泽东携夫人贺子珍去金丰大山养病,就曾经到过此地。

一定要沿着伟人的足迹走一走这段红色交通线。上个周末有朋友相邀徒步去许佳,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天高云淡,云舒云卷。我们从虎岗坑源出发,束腰绑腿,拾级而上。一路蝉鸣鸟唤,欲盖我们的谈笑;飞禽走兽,讶于我们的行迹;红叶黄菊,牵拽我们的衣衫。我们时而在山涧里捧捧清泉,时而在树荫下停留小坐,兴意盎然。只是快到山顶的这一段长坡,我们气喘吁吁、口干舌燥,但想到毛主席他老人家带病都能从上杭走到金丰大山,我们又加快了步伐,终于到达山顶。和风习习、松涛阵阵。面前山下就是许佳村,群山翠竹连绵;田野牛犊奔走,村舍几缕炊烟,让人心旷神怡。

下去就是上山自然村。见到一些工人正在修缮革命旧址大夫第和怀德堂,都是土地革命时期和佳乡苏维埃政府旧址。大夫第附近就是珍稀植物保护园,里边有大小不一的红豆杉、金丝楠木、拐枣等珍稀植物。粒粒小豆挂满枝头,待到秋末冬初,红豆成熟,红艳欲滴,必然触发人们对“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的美丽怀想。附近村民说每到红豆落地,许多乡亲就会前来拾捡,做成工艺品,或赠或卖,发挥它的价值。

2018年国庆期间,许佳村成立教育基金会,发动村里的群众和外出乡贤踊跃捐款。组委会特地在邮寄邀请函的信封里装入一小包红豆。收到邀请函的外出乡贤看到来自家乡的红豆,感慨万分,年纪大、较少回乡的乡贤不禁热泪盈眶,纷纷捐款,支持家乡的教育事业。基金会成立大会顺利召开,回来参加活动的外出乡贤比预料的多,收到捐款达到25万元,一个广州的乡贤捐了3万元,并表示后续还要继续投入。

新世纪初,许佳村由于山高路险,耕种条件艰苦,全体村民纷纷迁往外地谋生。其中,大多数搬迁到高陂镇先锋烟场抱团发展,从事工商服务业,生活逐渐富裕起来。这几年,个别村民回到许佳养牛、流转土地种植百香果、樱花,顺便拾捡一些红豆籽,曾经荒芜的土地又勃发了生机。

沈圣金高中毕业后,在龙岩做了两年电器维修学徒工,第三年,回到坎市街租一间临街店面,从事家用电器和矿山机械维修服务。房东一家人住在后店,有一个比沈圣金小三岁的女儿叫金梅,窈窕淑秀,高中毕业后待在家里。沈圣金很喜欢她,“没事借簸箕”常常往后店跑,抢着帮房东修开关、换灯泡,干一些杂活,十分勤快。暗地里常常给金梅买小礼物,逗她开心。起初金梅看他是大山里的人,不大理他,沈圣金把家乡的红豆串成项链、手链、耳坠、发卡,再用桐油刷几遍送她,红彤彤、亮晶晶,十分好看,金梅也很喜爱,闺蜜都很羡慕。经不住沈圣金的软磨硬泡,又看到沈圣金的生意越做越好,金梅转变了看法,逐渐喜欢上他。邻居赞叹说“贤淑女遇到了唠叨狗”、“肥沃牛粪养鲜花”。终于在开店的第三年两人喜结连理。后来育有一女一子,至今生活得十分幸福。

离开许佳,我们乘村民的车经坎市出去,急弯陡峭的山路已拓宽平整。村民说,公路拓宽视线好了,行车更加安全,越来越多村民农忙之隙会回转家乡看看老楼和田园。

我们来到高陂镇先锋烟场许佳新村村部,见到了村党支部书记兼村委会主任许德林。他向我们描述了该村脱贫攻坚的美丽画卷。

该村这两年实施了拓宽坎市白土水库至许佳旧村公路,兴修水利、改造荒废农田、修缮红色旧址、流转土地壮大村集体经济、设立许佳村奖学金等六大战略项目。包括圳溪道路建设1.35公里,建设水口山至前丰(许氏宗祠)道路,完善许氏宗祠的配套设施,复垦下山、湖里荒芜耕地,建设三个水池,建设墩上旅游公厕和拦水坝,修复许佳上山至西陂界红色交通线石路,完善上山红豆杉园安全保护措施,修缮大夫第,完善先锋烟场许佳新村村部停车场、宣传栏和办公设备。通过流转土地和光伏发电积极壮大村集体经济。至2020年6月,全村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9315元,居全区前列。作为贫困村,原来有70户贫困户,222贫困人口,都全部脱贫,目前处于稳定脱贫的状态。

针对许佳远景规划,许德林豪情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