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秋明

1945年新年伊始，盟军观察员艾斯·杜伦中尉来到了冀中军区。

杨成武谈到敌人“五一大扫荡”以来冀中平原游击战争的情况：我军既敢于在敌重兵围困之下坚决打击敌人，又讲究斗争的艺术，坚持积小胜为大胜的原则，首先打击对群众危险最大的日军和铁杆汉奸。杨成武还简要介绍了在冀中平原开展地道战的情况。

地道战，是英雄的冀中人民在粉碎日军“驻屯清剿”斗争中广泛开展起来的，他们有许多新的创造。“五一大扫荡”后，随着斗争的日益残酷，共产党领导人民把简单的土洞和地窖发展成各家相通、环绕全村的地道，然后又发展成村村相连的地道网。仅1944年下半年以后所挖的地道就有一万多里长。在战争最残酷的岁月里，冀中人民以英勇的战斗精神和无穷智慧筑起一道“地下长城”，化无险可守的平原为抗敌要塞。

但是，当时地道还存在不少问题，关键是只能隐蔽自己不能攻击敌人。另外，如何对付敌人的火攻、水攻、烟攻、毒攻、挖掘，以及照明、防病和吃喝拉撒睡，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杨成武先后去过任丘、蠡县、大城、饶阳、安平等县，冀中平原最好的地道和最差的地道他都钻过，了解到大量情况。

考察后，杨成武写了一本两三万字的小册子，即《冀中平原上的地道斗争》。在这本小册子里，总结了各地的经验，强调要把隐蔽性地道和战斗性地道结合起来，成为一座既能保存自己，又能消灭敌人的地下堡垒。杨成武集中群众智慧，列举了解决在地道中生存、战斗的许多巧妙办法。随后，《冀中平原上的地道斗争》作为秘密文件油印下发。

杜伦对此感到很神秘，大概是想得到些感性知识吧，他跃跃欲试，还真的去钻了几个地道。紧接着，杜伦前往七分区和八分区考察。参观完后他很兴奋，说收获很大，还要到危险的九分区去看看。不料，日军以重兵突袭皮里村，把分区机关人员和杜伦铁桶般地围困起来。

杨成武立即命令八分区的两个区队和九分区的二十四团、四十二区队出动，在外围袭击敌人，为九分区司令部和杜伦中尉解围。

经过一天激战，皮里村地道战胜利结束了。杜伦穿着在地道里蹭得脏乱不堪的衣服回到张岗。他见到杨成武，激动地说：“冀中的地道是万能的，冀中的老百姓顶好顶好，中国一定胜利! 我回延安一定好好向我们的将军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