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兰缘


□雨林林

月考前夕,学生温书,少去备课改作之劳形,便约先生去朋口寒兰节走走。

兰展厅门口尽是如少年一样秀挺的香妃树,门内一赭黄色巨石镌书绿色行书“连城朋口兰博园”,转过巨石,误入人工亭榭池沼,意兴阑珊,站在小桥上留个影,就漫步到兰展厅了。展厅摆置井然,花架总体是清漆木条或木块做的,各色寒兰或三五钵不等摆一排,三排两排为一架;或五九钵不等随圆台围一圈,往往三层成一塔。寒兰品种很多,大部分没有标名,有命名的或取花的形状特点,或取花的色彩,或形色兼顾,分别有紫气东来、红花红舌、寒兰外蝶、青寒兰、冠豸彩蝶、冠豸水仙、绿美人……

快出口时,先生说看杨总在不在,去泡泡茶。杨总叫杨先金,50来岁,留一运动头,说话轻声细语、和气暖糯,是朋口养兰种兰先行者之一。她能吃苦也很实在,有寒兰品质:越冷越开花。

说来奇怪,人有人缘,兰有兰缘。爱兰之心,素而有之,这十来年,每年春节,家里都会有一两钵兰花养,如素心兰、金边兰、墨兰等,但都养不起来,阳台空兰花钵日渐多起来。去年在她那买的蝴蝶兰开了一个多月后,兰花日渐枯萎,飘落,叶子一片片枯黄,看着她香消韵损,我以为这兰花又归西了。正月过后,我把整盆花从客厅搬到阳台去,感觉它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没想到初夏时节竟又长出肥厚有光泽的墨绿叶片,看着那粗壮带绿的兰根,仿佛看到一个生病的青年满血复活的样子。而今,我又把它请进客厅,连同杨总送我的那钵“怀德”兰也发芽好多株,一起装饰家居。这也许是我与杨总有兰缘。

今天,踏进她的寒兰苑,扑眼入目的就是三大棚齐整整长势旺盛的寒兰,像谷雨时节的稻田一样,赏心悦目。“吉祥鸟”是她的新品种,“雁飞来”是她去年寒兰节获金奖的品牌。在她新棚区逗留时间不长,她和我聊了些养兰注意问题、开发新棚区的设想及兰文化的底蕴不足的忧虑。刚好饶春荣董事长带他外孙女也在,这才一周九的小女孩说话挺有仙气的:她一下说阿弥陀佛在杨总的肚子里,一下又说阿弥陀佛在杨总的鼻孔里;一下叫杨总婆婆,一下又叫杨总姐姐;一下找猫咪,一下说猫咪叫周有。她姓项,可她称自己为饶项,问为什么,她说自己是在兰博园长大的。这小不点的聪慧和灵气,也许是长期得兰蕙之菁华熏染吧?

泡了一壶茶,顺便看到了弟弟那对双胞胎女儿欣欣乐乐和好久未见的大嫂。感谢夫君同学安排盛意晚餐,还因此见到夫君96岁但还耳聪目明的姑姑。她一直握着我的手说,有空来玩,我是幸福的,儿孙孝顺,时代又好,她甚至还想去登冠豸山坐新开发的缆车呢。

这些缘分的攒聚,都因寒兰来,“一枝一叶总关情”,那就借此表达我对兰缘人缘的感恩吧!